我,安亚·提亚斯,现在,慌的一批。
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,为什么会卷进这片火炮覆盖区啊啊啊啊啊啊!
根本没明白现在的状况,在快迟到的上学路上一脚踩空后就滚进了一条土沟里———至少在我刚开始时是这样理解的。直到——红光一闪,正准备站起来的我被人扑倒在地,巨大的轰鸣与震动从身下的大地传来,从头顶上爆开的泥土簌簌地落在身上,耳边的嗡鸣声清晰的提醒着我——这绝对不是我为了图方便而找的近路。摸索着站起来,脸部有些刺痛的感觉。我摸了摸脸,环视着周边的惨状——不用人间地狱与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到处都是残肢,红黑色的血液浸润着被炸开的松软土壤。沟里的低处已经有些许的血液积聚起来,表层的浮土已经吸饱了血液,接纳不下这些液体了。被黑烟所笼罩的天空中巨大的身影在逐渐靠近,被我看得一清二楚。“不会……吧……”我惊噩的喃喃自语道。巨大的椭圆状身体缓缓下降,阴影逐渐向我覆盖过来。齐柏林飞艇——这个一战中的空中堡垒逐渐向我靠近,而我呆滞的站在原地。废话,11路车怎么跑得过飞艇啊!
飞艇逐渐靠近,我眼中的恐惧更胜一分——那巨大的球囊正在熊熊燃烧着,低头向我冲来。
“我嬲你妈妈蹩……”我失神地骂了一句,随即一个激灵回头冲进了沟里。阴影在我脸上不断变深,巨大的火球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,直愣愣的扎向我藏身的地方。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抬头看着头顶的巨大火球——它将在半分钟之内一头扎进我现在坐的地方。懒散的坐在血泊里,抬头看着巨大的火球,似乎,有些炫丽呢。如果能活下来,安雅一定不会像想到现在的画面吧……顺便一说,安雅是我的……嗯……妹妹……有些多话了呢,果然将死之人会有很多话要说啊……等等!妹妹!我慌张地想起,自己是和妹妹一起去上学的,如果我现在是这种情况,那妹……还没思考完,火焰就笼罩了大地。钢制骨架发出了巨大的哀鸣声,随即因为赶工而过度硫化的钢材崩裂开来,碎片四溅。断裂的中轴脱落,横贯全艇的骨架砸向了我……和拦在我身前的人。
扭曲的,无色的空气在我眼前出现,没有耀眼的光芒,这种极高温度的气流反而带上了一丝丝灰黑色的气流。粗长的主轴从断口开始撞入那些空气,可怕的温度溶解了钢制的主轴,挤出劣质钢内的硫化物,金黄的钢水从那人身体两边流淌而过,映亮了她的面孔——“安雅……”我嘶哑着喉咙叫唤了一声。安雅回头看了我一眼,温和的笑了笑,开口说了些什么,旋即被钢柱贯穿,钉在了地上。
“喂,醒醒,安雅,醒醒,醒醒……安雅,醒醒……“火依然在烧着,我跪在安雅身前,失神的呼唤着。安雅……
巨大的贯穿伤出现在安雅的胸口,全身上下都是划伤。我摸了摸安雅的脸,安静的坐在了她的身边,想着自己应不应该大哭一场。
“这里还有活的!”粗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,散发着焦糊味的陈旧军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“喂,小鬼,还能走吗?还有不少伤员呐!我可没时间一个一个抬过来,就算我力气再多可时间不等人那!”背着医疗箱的军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,漫不经心的问道。“军部真是疯了,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拉出来战斗,参谋长到底是怎么想的??”边上的一名普通军士皱眉问道。“不该问的就别问!这些孩子是国家财产,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!”医护员警告着自己的好友,心中暗叹到——不过就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啊……但是那样的怪物,真的能叫做“孩子”吗?
我恍惚地站了起来,死死地盯着安雅那幼小的身体。“安雅……”我摸了摸安雅的脸,真美……果然还是放不下啊……都是因为我,安雅才会死的吧。懦弱,胆小,自卑,人类的劣根性,包括但不限于此。为 什 么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!明明……明明该死的是我才对吧!你他X的给我醒过来啊!成绩也好,社交也好,明明,是你更厉害的……好歹,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……明明……我,只有你了啊……
果然……都是世界的错吧……如果……我有安雅的那种力量……也许安雅……就不会死了吧……正所谓“真理永远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”,绝对的力量产生绝对的权力,所以我才会失去至亲……吗。
抱着安雅站了起来,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壮硕的医护员,跳回了之前的沟——不,应当称之为战壕的低处,跟随着军士走去。……安雅这么瘦么……真轻。不,是安雅她——在消失。准确的说,是融入了我的身体。从头和脚两个部位开始,逐渐消失,最终崩裂开来,化为一片尘埃。安雅……她真的离开我了……无意识的放下双手,木然地往前走着。
“哎……孩子,那是你的熟人吧,那真是……常有的事情啊。”在前头走的军士略略回头,同情地说道,“像你这样大的孩子上了战场,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,你捡了一条命回来,就知足吧。好歹还有个念想,能想着回家啊。”温和的大叔脸军士耸了耸肩,看了我一眼。
“我……没有家了……刚刚的,是我妹妹。家里现在,只剩我了。”我直愣愣的回答道。“……抱歉。”军士同情地说道。该死的,又有人在同情我……我想一板砖拍死他……手中沉重的充实感让我一愣,一块略显虚幻的板砖出现在了手里。我慌张地扔在了地上,脱离双手的板砖瞬间消失。
我惊恐地向后狂奔了起来,冲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地铁站的地下通道。孱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,逐渐缓慢的脚步在楼梯上回响着。这种不要命的跑法最终由我从楼梯上直滚而下才告一段落。我颤抖着撑起自己的身体,眯着眼看着洞口——人影晃动着,似乎有下来的趋势。“跑。快跑。”心中不知为何重复着这句话,勉强站起身来的我向深处走去。脚下磕磕绊绊的,但逐渐规律了起来——是铁轨,那就是地铁没错了……大概。
手无意间碰到了些什么,有股铁锈味。“大概,是血吧。”我自言自语道。无边的黑暗快把我逼疯了,我甚至不知道这条铁轨会把我带到哪里去,居然就跟着它走了这么久。裹紧了身上的衣服,我继续往前走去。不知为何周边的空气温度下降了不少。
前面突然传来一丝光亮,我尽可能的靠了过去,是一个电梯井。一盏应急灯孤悬在电梯门对出的电梯井壁上,之所以能透出亮光是因为……那GT35材质的钢结硬质合金门,被某些类似于猛兽厉爪之类的东西硬生生刨开,由于此类合金韧度不足的原因,地上甚至有被活活掰下来的碎片。血迹到处存在,几把HK45战术手枪零散的泡在血泊之中,几乎所有的枪支都是处于半保险的状态。换句话说,这些手枪的主人,在来不及打开保险的状态下,拔枪之后被敌人迅速放倒带走。这强烈的违和感……我不经皱了皱眉头。外边的一战风格和这里的战术手枪分外不搭,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捡起一只HK45顺手卸下了其余几只的弹夹,向着电梯井靠近。猛然间,地面开始了震动,电梯井里传来了充满狂喜意味的嘶叫声,巨大的爬行动物从深渊里爬出,来到了我的面前。我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枪械,虽然我的心里很清楚,以那可怜的.45ACP手枪子弹基本上对那些鬼怪是没有任何用处的。
死一样的沉默,被巨大的枪响所打破。蛇脸怪物们嘶叫着冲了上来,手中的战术手枪只能打他们一个趔趄,而后被激怒的怪物们会以快得多的速度向前推进。打空了第二只弹夹后,怪物们的数量不减反增,越来越多的怪物从电梯井里涌出我绝望的向后撤去,顺手倾倒着第三个弹夹的子弹,试图延缓它们的攻势……或是我的死亡时间。
太多了……真的真的……太多了……安雅,这么快,又能见到你了吗……真好啊……
“喂!振作点!快走!”一个人突然拉住了我的肩膀,撤进了一条支路。手中早已打空的手枪在手里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,恐惧驱使着我不断扣动扳机,直到那人卸下了我的武器。娴熟的上弹,把枪塞进了我的手里,转头就冲了出去。灯光骤亮,我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画面——爆炸般的刀鸣响起,男人犹如厉鬼出世,手中的唐刀撕裂空气,微微发红的刀刃犹如切黄油一般没入蛇脸怪物的头部,回身一枪顶着怪物的右眼爆了进去。泼墨画般的痕迹留在了灰白的水泥墙上,男人嫌恶地甩了甩手,一脚踢开了从上方扑下的怪物。“真恶心。”男人看着纷拥而来的,以怪物组成的潮水,咧嘴笑了起来:“他妈的,这才像点样子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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